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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章 最可怕的是最人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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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我們把時間倒轉到十幾天前, 雲清流到達邊界線的時候,那時的她一眼就察覺到了不對。

大華的“老人”和大華的新人很好分辨, 身體健康的那一種就是大華的“老人”, 身體瘦弱的那一種就是大華的新人。

大華的“老人”還好,各方面都非常協調。

大華的新人就不同了, 怎麽看怎麽怪。

雲清流思考了三秒鐘的時間,終於找出了到底是哪裏不對。

仔細看一看,大華的新人中沒有“老人”, 沒有孩子。雖然有少量的女性,可是也只是占總量的十分之一。

雲清流還以為自己看錯了, 讓人把資料拿過來查看了一番。

這裏的確沒有送孩子和“老人”去城池裏, 也沒有把女性分配到其他的地方。

也就是說這樣的比例是正常的, 並沒有其他人在其中搞鬼。

雲清流調查到這裏的時候就放開了手,繼續調查其他的東西。

畢竟現在的首要目標是找出那個吃人的妖怪,給無辜被害的大華子民報仇雪恨。

在這個過程中,有人說那些人跑了。

可是誰也不相信這樣的說法,因為誰也沒有比這裏更好了。

老百姓們的要求很簡單, 那就是吃得飽、穿得暖。

偏偏除了這裏之外, 哪裏也辦不到。

對於大華子民失蹤案件的幕後黑手,雲清流也不知道是哪個種族?

還是那句話,在有穿越有系統的世界, 誰知道那些傳說中的東西存不存在?

或許是存在的吧,看看系統商城裏居然還有遠距離定點傳送符,一聽就不科學。

閑話少說, 現在來看看破案的事情。

為了解開這個難題,雲清流一直在調查線索。

可是和之前的結果一樣,什麽也沒有調查出來。

一時間,案件陷入了僵局。

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雲清流坐鎮期間,並沒有任何大華子民再次失蹤。

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,邊界上的大華子民都樂瘋了。

沒有人失蹤就好,果然主公是神仙下凡,可以震懾妖邪。

當雲清流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忍不住搖了搖頭。

請問這中間有什麽聯系嗎?

還有能不能不要這麽迷信啊!

算了,算了,迷信一點也好,至少可以減少一定程度上的動/亂。

雲清流突然明白為什麽那些古代統治者都喜歡玩君權神授這一套,因為符合自身的利益呀!

不過話又說回來,自己會不會得到信仰之力?

如果真的可以的話,將來說不定可以成神。

雲清流只是這麽想了一下,並沒有這麽去做的意思。而且她也不知道怎麽做,只能幹瞪眼。

在邊界線上呆了幾天的時間,仍然沒有大華子民失蹤。

雲清流對外說眾人嘴裏吃人的妖怪不會過來了,帶領著人馬返航。

老百姓們念念不舍,可是又沒有什麽辦法,只能看著主公遠去。

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,邊界線上平平安安,沒有任何事情發生。

可是到了第五天的時候,有人報告說自己的某個同伴失蹤了。

上頭的人一調查,果然就是如此。

這個消息瞞不住人,很快就傳揚了出去。

不一會兒的時候,所有人都驚慌失措了起來。

他們心裏明白,能夠震懾妖邪的主公走了,那些吃人的妖怪就又冒出來了。

上頭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做,只是讓人時刻警戒著。

大家都要相互看著,不希望有第二個人失蹤。

可是當天晚上,又有一個新人消失了。

那是一個沈默寡言的女性,毫不起眼。

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人群頓時慌亂了起來。

大家面面相覷,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
即使是那些武林中人,心裏也開始發慌。

如果真的有傳說中的吃人的妖怪,那麽事情就大條了。

他們雖然是武林高手,可是卻不是斬妖除魔的道士或者和尚,真的不是妖怪的對手。

又一次學習結束後,眾人解散。

大家三三兩兩的離開了,去做自己的事情。

在不知不覺中,一些大華的新人們結伴走遠了,走到了還沒有被開墾的荒地之中。

一個隱秘的地方,數十人相對而坐。

看他們的模樣,雖然穿著沒有一絲補丁的衣裳,可是怎麽看怎麽不舒坦。

衣服皺皺巴巴的,發髻歪歪扭扭的。

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染了各種各樣的汙漬,以至於整個人變得邋邋遢遢。

特別是這個時候的他們是張開腿坐在地上的,透著一股猥瑣的意味,十足十的流氓。

“老大哥,咱們今天開張嗎?”

說話的人是一個黑瘦的漢子,一雙眼珠子渾濁如灰燼。

被稱作老大哥的男人是一個又矮又瘦的小老頭,實際上的歲數卻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大。

“當然,不然我喊你們出來幹什麽?”

人群之中,有一人舔了舔嘴唇,黑色的眸子裏仿佛散發著幽暗的光。
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,我已經饞了好久。”

有一人突然舉起了手,神情凝重的問:“前兩天失蹤的人是誰弄的?老實說出來。”

在場的二、三十人紛紛否認,極力撇清自己的關系。

那問話的人看到這一幕後,不由得冷哼一聲。

“我不管前兩天的事情是誰做的,我只是要提醒你們一句,千萬不要單獨行動。如果沒有被發現還好,如果被發現了,可別怪兄弟手下無情。”

其餘的人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這麽魯莽,從頭到尾都有聽從組織的安排。

可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,他們誰也不信。即使是自己也不相信自己,因為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呢?

老大哥環顧一周,敲了敲面前的石頭。

“這件事情你們記在心裏就是了,以後不要這麽做。”

即使是他這個領頭的也認定了,前兩天失蹤的人就是自己面前的這些人幹的,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。

聽到這樣的話後,二、三十個人連連點頭。

聽起來是不是很乖順?可是再看看他們的樣子,絕對沒有一個人是好孩子。

“老大哥,我們今天的目標是誰?”

乖乖仔的游戲結束之後,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。

老大哥思考了幾秒鐘的時間,便定下了目標。

“於翠花。”

聽到這樣的話後,人群立刻沸騰了起來。

有一人摸了摸鼻子,目光淫邪。

“那娘們就是一個賤人,老子很早之前就想嘗嘗她是什麽味道了。”

不只是這個人,其他人也說出了讓人惡心的汙言穢語。

偏偏這群人還以為自己很男人似的,驕傲又自豪。

既然已經確定了目標,這群人就行動了起來。

至於詳細的計劃,很遺憾,沒有。

隨著老大哥說了一聲出發,一群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,慢條斯理的返回邊界線。

於是他們發現他們的目標躲在人群裏,根本沒有落單的時候。

一群人沒有辦法,只好換了一個目標。

不管怎麽說,他們都是一群陰溝裏的老鼠,見不得光。

新目標是一個男人,身上還帶了一點肉的男人。

估計是來得早的緣故,之前缺失的營養逐漸補了回來。

一群人商量了一下,其中一個人出馬,仿佛好兄弟一樣的走了過去,套近乎。

語言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東西,可以讓人生,也可以讓人死。

因此沒過多久的時間,新目標就跟著人走了出去,臉上還有期待的意味。

畢竟這個新兄弟和他說了,要帶著他去某個地方快活快活。

價格不貴,幾個銅板就行了。

他雖然有些心疼,可是還是答應了下來。

男人嘛!有時候也是忍不了的。

只是新目標萬萬沒有想到,所謂的快活快活是沒有的。

等到他離開了其他人的目光範圍的時候,一群人圍了上來。

新目標頓時察覺到了不妙,顫顫巍巍的問道:“你們要做什麽?”

眾人沒有回答,只是看著那一身在長肉的骨頭架子,舔了舔唇。

新目標立刻捂住了屁/股,臉色大變。

“狗/日的,你居然騙我。”

看到這一幕後,眾人哈哈大笑。

“誰讓你這麽傻呢?誰的話都聽。”

“捂著屁/股幹什麽?我們這裏沒人對你的屁/股感興趣。”

“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,真是蠢貨。”

“……”

伴隨著一聲聲並不客氣的辱罵,新目標抖得跟個篩子似的。

雖然心裏怕的要死,可是嘴上卻不饒人。

“混/蛋玩意兒,你們到底要幹什麽?”

老大哥走上前去,原本半閉著的眼睛睜開,那眼神居然如狼一樣尖銳。

“幹什麽?當然是吃了你。”

新目標聽到這樣的話,臉色更加難看。

“你們吃人?”

老大哥哈哈一笑,“你別在這裏給我裝,你難道就沒有吃過人?能夠活到現在的人,或多或少都吃過人肉。”

談論起這件事情,新目標有些心虛。

是的,他也吃過人肉。

鄰村家的小孩雖然瘦了一點,可是味道好的驚人。

“我那時餓的沒法子,不吃人吃什麽?現在我們能夠吃飽喝足了,不也沒吃人了。”

“那又如何?”老大哥說:“我們都一樣。”

說這句話的時候,他揮了揮手,打了一個手勢。

周圍的人立刻圍了上去,仿佛面對著一盤香噴噴的烤肉。

新目標大喊救命,橫沖直撞。然而在以多對少的情況下,這根本沒有什麽用。

不一會兒的功夫,一群人攔住了新目標。

還有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搬出了一塊大石頭,面無表情的朝著新目標的頭部砸去。

新目標一臉的驚恐不安,就差被嚇破了膽子。

這時,伴隨著一聲大喝,一塊石頭從天而降。

那拿著大石頭的人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,石頭也在無聲無息間落了地。

老大哥神情一凝,警惕的看向周圍。

“誰?出來,別裝神弄鬼。”

新目標松了一口氣,大聲的叫喚。

“好漢,救命啊!”

“求求你救救我,他們要吃人啊!”

“……”

這個時候,隱秘處走出一人。

黑色的頭發一分為二,在頭頂上紮成兩個包包,各自插著一朵珠花。

紅黑相間的衣裙套在身上,勾勒出足夠幹扁的身材。

說實話,一點也不好看。

特別是黑暗中的那一張臉,普普通通的,沒有任何出奇之處。

不過就算是這樣,一群人卻嚇破了膽子。

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人是誰,也知道這種人的來歷。

大華的主公,傳說中的神仙下凡。

一時間,有人腿都軟了。還有人二話不說,奪路逃奔。

當然也有膽子大的,打著一不做二不休的旗號,神情猙獰的沖了上來。

雲清流不鹹不淡的看著這群人,嘴角發出一聲冷笑。之後她快步沖了上去,一群一個小朋友。

只是由於身高不夠的緣故,她只能打在這些人的腿或者腰上。

不過沒有關系,即使沒有照顧到重點位置,這些人也逐漸失去了戰鬥能力。

不管是有膽子與她面對的,又或者落荒而逃的,更甚者一言不發就投降的人,全都是這個待遇。

原本還挺高興自己能夠獲救的新目標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,控制不住的腿一軟,整個身體就倒了下來。

以前怎樣他不知道,現在他能夠確定了,主公真的是神仙下凡。

如果不是神仙下凡的話,怎麽會有這麽厲害,這麽恐怖,這麽讓人膽戰心驚。

雲清流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,說:“不管你用什麽方法,把這些人綁在一起。”

這個時候的新目標渾身無力,身上仿佛沒有骨頭似的。

可是在聽到主公的話後,爬也要從地上爬起來,認認真真的幹活。

想要把人綁在一起,那麽就要有繩子。

好在這些人的身上都穿著衣裳,擁有制作繩子的原材料。

一刻鐘的時間過後,新目標把二三十個人綁了起來,諂媚的低下了頭。

雲清流點了點頭,沒說好也沒說不好。

不過她捏起了一根繩子,面無表情的朝者邊界線的方向拖。

擡幾個人就覺得有些吃力的新目標:“……”

啊啊啊啊,主公好厲害,不愧是下凡的神仙。

一段時間後,雲清流來到了邊界線上。

由於不少人都在慘叫著,所以等到她過去的時候,已經吸引了無數的人。

眾人看到這一幕,誰也不知道,誰也不敢問。

雲清流環顧一周,說出了這些人的惡行。

當聽說這些人吃人的時候,不少人臉色一變。

災荒之年,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。

老大爺之前說,能夠活下來的人或多或少都吃過人肉。

事實上,這句話是真的。

秋季還好,冬季就難了。

什麽東西都沒有,他們吃什麽?

不說別的,就說如果甲祁縣的人沒有成為大華子民,估計現在也剩不了多少。

冬天的時候,因為天氣嚴寒的緣故,不少人都被凍死了。

有些人實在是餓的受不了,轉過頭來就把那些凍死的人給煮了吃了。

下限這種東西,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。

一個人這麽做了,其他的人也會跟風。

只是病死的,餓死的,凍死的人就那麽多,雖然能夠吃上幾頓的,可是度不過一個冬天。

於是人們開始相互獵殺,只為了吃一口飽飯。

那些抱團的還好,膽小點的都能活下來。

如果孤身一人就不妙了,極有可能成為別人的獵物。

所以在災荒之年,不僅饑餓,寒冷,疾病能夠葬送人的性命,還有同是人的人。

這是雲清流從別人嘴裏掏出來的真相,句句屬實,句句是真。

或許是早已經黑化了的緣故,她對於人吃人沒有什麽意見。

魯迅不是說過嗎?

“我翻開歷史一查,這歷史沒有年代,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‘仁義道德’四個字。我橫豎睡不著,仔細看了半夜,才從字縫裏看出字來,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‘吃人’!”

都是人吃人,甭管是哪種方式,最終結果都是一樣。

可是這些人想吃誰都可以,就是不能吃大華的子民。

雲清流表示自己是一個充滿占有欲的人,誰也不能碰屬於她的東西。

誰如果碰了,不管那個人是誰,她都絕不會放過他。

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,這群吃了不少人的人品嘗到了惡果。

周圍的大華子民們看著這一個個身首異處,滿是血腥的腦袋,有的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,有的人早已麻木所以面無表情,還有的人控制不住的抖成了篩子……

******

十幾天後的今天,面對蕭夢溪的疑惑,雲清流這樣說。

“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吃人的妖怪,有的只是吃人的人。”

說完這句話後,她只覺得身心疲憊。

蕭夢溪倒吸一口冷氣,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鼻,露出了一雙惶恐不安的眼睛。

“這怎麽可能?”

雲清流嘆了一口氣,走進了府衙裏。

蕭夢溪追了上去,問:“你是怎麽處置他們的?”

雲清流不以為然的說:“全殺了。”

蕭夢溪又問:“那以前吃過人的了?”

雲清流回答:“留著。”

蕭夢溪臉色的表情變來變去,說:“這不好吧!”

雲清流問:“那你覺得該怎麽做?”

蕭夢溪渾身一僵,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。

事實上,她既覺得那些人不該吃人,可是又覺得他們不吃人根本活不下去。

如果放了他們,心裏有些不舒服。如果殺了他們,又覺得太過殘忍。

雲清流早知道這姑娘會是這樣的反應,道:“別多想了,我們就當做是沒有看見好了。再說了,他們自己不說,我們怎麽知道他們吃了人。”

說完這句話的時候,她剛剛在書房坐下,還沒來得及做什麽,兩張白紙從天而降。

蕭夢溪還想要問什麽,在看到這張白紙後,就知道系統過來了。於是閉上了嘴,接過了屬於自己的紙。

雲清流也是這樣做的,隨後從字裏行間中感受到了小可愛們的心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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